那是许意啊,被油溅到身上都要惊恐地往外躲的许意,切菜切到手都要喊痛三天的许意,走路十分钟都要耍赖让人背的许意啊......
有泪水从男人脸上滑过,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,
我有些恍惚,手忙脚乱想给他擦,
女人不敢点头,掩面哭泣,
“是我,都是我,是我害了她。”
“当时本来是我在传输数据,我因为一点失误,手机发出警报声,她为了救我,将设备带走。”
李嶙哑笑,原来不止一个人去,他的许意是为了别人暴露了自己。
在她即将暴露那一刻,她还给自己发信息,撇清和自己的关系。
男人的笑声一开始很低,到后面越来越大,
我看着这样疯癫的李嶙,脑子似针凿一样痛,太痛了,我忍不住弓着身,那些我拼命想遗忘的痛苦记忆逐渐出现在脑海里。
我和赵姐是分批送过去的,赵姐是我前面的那批,我和她之间互相不知道对方,可我总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异常熟悉,这应该来源于我们都是记者。
去到那边半年,我躲着藏着倒是传了一些数据回去,半年后,我因着肚子疼,大半夜跑到厕所去蹲着,原来是来姨妈了,我蹲在厕所,打算挨到天亮等人来了问他们借姨妈巾。
谁知模模糊糊间,一种熟悉的声音响起,类似机器滴答,虽然很低,却被我捕捉到,我的困意瞬间消散,
有人在传数据,
不一会儿,厕所外面就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这片的网络数据都有人监控。
她被发现了!
我推开门走到另一个卫生间,敲了敲门。
里面是一个惊恐万分的女人,她的脸上一道深长骇人的疤。
“给我吧。”
我拿走了她的设备,利落地取出芯片吞进胃里。
想了想,又掏出备用机给李嶙发了个信息,随后直接把他拉黑。
李嶙笑出了泪:“原来是这样,她没有抛弃我,她没有和我分手……”
他将桌上我的相框全部收走,身影在狭长的过道中落寞孤寂。
他重新回到了教育路302号,那把钥匙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,他伸手去够,可被卡住,怎么都够不着。